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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骨国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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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代骆丘,魏瑕人生追溯观看人数突破千万次数。

很多人看着新的一幕。

这是96年3月末,魏瑕千辛万苦抓到灭门凶手之一!

魏瑕几乎颤抖,目光透过面具来回打量着毒贩。

魏瑕兴奋的踱步行走,围绕着去年除夕夜打扮一模一样的楚艾。

仇恨在克制隐忍的囚笼中几乎化作癫狂,魏瑕激动的心跳飞快。

旋即,对着另一边无名牌位上磕头,发抖,喃喃开口。

“找到了,找到了......”

“报仇,能报仇了!”

被打扮成去年除夕夜模样,楚艾被绑缚。

对上面具下那双眼睛,他浑身汗毛像是炸开。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
满是血丝,猩红狰狞,但偏偏又似乎带着极致冷静与理性。

直播弹幕上出现新弹幕。

来自警方评论。

[关于楚艾这个人,警方之前档案中也有记载,昔日他因赌博杀死三位债主,之后多次抢劫,拦路抢下卡车,但之后突然失踪]

[无论警方如何追查,此人几乎石沉大海,原来他被魏瑕盯上了!]

观众看着画面气氛几乎凝固,目光也落在那张面具上,不由为之胆寒。

画面中。

楚艾深吸一口气,压抑住发抖身躯,开始求饶:“我给钱,我手里还有二十五万,还有一些黄金,都给你!”

沉默往往最为压抑,楚艾刚刚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终于被破开,大口喘气,像是即将缺氧的鱼。

他要买命。

面具人只是嗤笑,像是自言自语,说着楚艾不愿意听得话。

“楚艾,我帮你回忆一下。”

“95年除夕,矿业小镇,一辆面包车,一辆桑塔纳,六个人。”

“穿皮衣,戴口罩,手臂上纹蝎子,其中一人拿着毒药,强行毒杀一名女性。”

随面具人不断描述细节,楚艾终于绝望。

“你真是魏家人。”

楚艾情绪激动,挣扎力气忽然变大,有些失常,不断追问。

到现在他们还在寻找对方,但他既然被对方找到,结局可想而知。

面具人继续描述每一处细节,端来小凳子,磨刀石,整齐摆放好,开始磨刀。

粗糙声响来回刮擦,不紧不慢,像极了屠夫屠宰前奏。

这种声音很像古代水滴刑罚,只是声音,就能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。

楚艾在极致恐惧中,终于崩溃,彻底丧失所有力气。

“你要什么?求你了,我什么都愿意配合。我可以帮你找其他人!”

小黑屋内,磨刀声逐渐平息,面具人抬头,两个黑洞洞眼眶似在凝视。

没人看到,面具下,稚嫩脸庞早已泪流满面。

魏瑕凶狠的用刑,同时狠辣的问:“其他参与灭门的有什么面部特征,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说,我什么都说!”

“有刘强,有罗飞,还有孙小力,杨大勇......”

近乎哀鸣,心理与生理双重崩溃,楚艾交代的很快。

半个小时后,魏瑕离开黑屋,摘下面具。

黑屋内,鲜血淋漓....

魏瑕揉着脸,他还在颤抖,许久他才开始整理口供记录。

【第一,手臂纹身为同一毒贩团体成员,但楚艾不清楚毒贩详细情况】

【第二,带头光头名叫刘强,外号强子,中缅混血,疑似为该组织核心成员】

【第三,目前已知悉人数,孙小力,刘强,楚艾,杨大勇,另外两人名为罗飞,张伟】

手中纸张按照各类细节整理,魏瑕先后划掉孙小力,杨大勇两人名字,随后圈住楚艾名字。

身后小黑屋楚艾最后烟气声愈发虚弱,和纸张折叠声逐渐重合,嘶哑而绝望。

......

当代。

业城病房,魏坪政皱紧眉头看着灭门凶手。

参与灭门的势力除了杀手组织,还有滇西一条贩毒链,甚至还有身居高位内鬼。

可那一年魏瑕刚成年,还带着四个弟弟妹妹。

他能靠的,只有自己。

难以想象,那一刻魏瑕究竟面对什么。

....

“去报警啊。”

“你...这种事情一个人扛不住!.”

彼时,疗养院。

孙海洋如今身躯愈发衰弱,咳嗽,但依旧威严。

他叫昔日部下调来档案,关于魏家的一切档案。

直到看到魏瑕父亲一栏。

滇面贩毒线缉毒大队长。

曾铲除多条试图入境贩毒线路。

孙海洋神色复杂,收起资料,面色愈发苍白。

缉毒警啊。

他终于知晓为什么魏瑕不愿报警。

缉毒警得罪的人太多,甚至背后可能还有高官的影子,如果贸然报警可能反而不好。

“怪不得你自己面对...”

“敌人太大了.....大到了难以想象。”

孙海洋叹息,想到昔日一次次身影交错,终于沉默。

25年除夕夜,很多人都在过年。

火锅,年夜饭,鞭炮,烟花,甚至看联欢会。

也有家庭在看长子对比直播节目,看着魏瑕癫狂决然,冷静理智。

“这种人,会是好人吗?”

业城,一名全职母亲复杂开口。

骆丘,两名少年也在看着:“也许他不算好人,但他从来都不坏。”

少年目光复杂。

用一切为父母报仇,拼命保护弟弟妹妹的人,能坏到哪里去呢?

...

魏瑕长子人生回溯新画面。

新一幕开始。

小黑屋,楚艾奄奄一息,伤痕遍布,他瘫坐在椅子上,没有挣扎迹象,轻微喘息。

看到面具人再度回来,楚艾没说话,他甚至不敢求饶,只是绝望。

魏瑕手中深棕色塑料瓶液体晃动,轻轻放在楚艾面前。

这瓶农药是他特意挑的,一如去年除夕夜,那个摆放在母亲面前的药瓶。

然后魏瑕打开农药瓶子,掰开楚艾的嘴。

之后魏瑕离开。

....

正午日光从枝头洒落,斑驳一地,晒在身上带来一点温热。

岁月静好。

只是越美好,魏瑕越是落寞,低头。

昔日父亲希望自己做一个警员,母亲则希望自己能步入仕途,或者医生律师也不错。

但现在呢?

魏瑕抬起手,阳光照射下染上几分殷红。

脏得很了。

“对不起,爸妈。”

“我没能继承你们的荣耀。”

“我身上也没有正义的徽章。”

魏瑕喃喃开口,低头看着那些纹身和伤痕。

这些狰狞的痕迹像在嘲笑自己。

阳光再盛大,他这副身体永远都只能待在肮脏泥潭。

“我没能成为医生,也不会成为律师,更不会继承父亲的身份。”

“爸妈,我让你们失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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