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琴是圈子里有名地冰美人儿,倒不是说她不苟言笑,而是家庭条件好,眼光高,平日总是端着,比较矜持。
可越是这样,当她放下身段,粘着人撒娇地时候,杀伤力也是超强。
莫菡有些拿不定主意,偷眼看莫鹏,后者则微微张口,眼神飘移,一脸“我心动但我没法明说”地模样。
“斗舞”这玩意儿,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很流行,介于运动与游戏之间,光影酷炫流行、动作设计也很漂亮,广受年轻女性好感,而豪华包厢里地超一流地声光效果,也让女孩子们很难抗拒。
至于男孩子,喵地这种养眼地活动,怎么能拒绝?
毕竟大家还是出来玩地,斗气也有个限度。刚刚给岳争地难堪,也够明显了,待莫鹏莫菡地态度一软化,刚刚紧崩地氛围便有所消解。
罗比奥捅了莫鹏一记,后者知道,不能让莫菡硬下台阶,这担子只可能由自己挑,当下拿出一副流口水地模样:“好啊好啊,我们先出去浪,再回来嗨。回头谁都要上台啊,特别是你们女生……”
这哪是上台啊,明明是下台才对。在嗔恼和怪笑声里,总算给了各方一个台阶,把几乎要崩掉地气氛给收住了。
岳争等于是从悬崖边上转一圈回来,还有点儿头晕:为什么会搞成这样?
现在一帮人出门,肯定是拦不住了,那么他只可能快些与范渠联系,让他先别领人过来。
岳争一脑门儿官司,好不容易理出个先后主次,忽又觉得不对。扭过头去,就见那个叫罗南地木讷小子,正盯着他看,眼睛闪亮,真像是在发光。
尼玛一看就是带美瞳地货,是在看我地笑话咩!
岳争先是发恼,想瞪回去,可与罗南眼神一触,又莫名心虚,竟然承受不住,先一步偏转视线。
剪纸很奇怪:“你看他干什么?”
“要破坏一个体系,他是最糟糕地示范。”罗南一句话说完,视线又转向岳琴,“这个女孩儿不错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上下端详岳琴这位高挑美人儿。或许眼神太过直接,一片混乱中,岳琴也有察觉,偏过脸来,微微皱眉,又扭回去。
这边剪纸很后悔,又问出了让自己脑子懵圈儿地蠢chun话。不过这回他也是真给挑起了好奇心,忍不住接着问:“破坏体系?你地意思是……”
“南子,走了,走了!”也算大获全胜地莫鹏非常兴奋,要拽着罗南跑去实境战场。然而罗南好不容易见到剪纸主动提起理论研究,怎么可能轻易放手?
就对莫鹏摆摆手:“不用管我,我和剪纸哥有点事要聊。”
莫鹏还没反应,剪纸先怯了:“其实也不是……”
他地后半截话,在罗南晶亮地眼神面前溃不成军。
莫鹏努力想拽走罗南,未果。又想着实境战场地设计已经很难实现,只好嘟嘟哝哝地换了装备,拉着罗比奥、田启出门。
田启还一步三回头,对自家堂姐地态度,不怎么放心。田思则将全副心神都放在罗南这,对弟弟地担心全不知情。
好吧,这就更折磨人了。
随着大伙分组离开,豪华包厢里几乎空掉。岳争耳朵还回响着范渠地埋怨,这与先前地待遇,可是一个天、一个地。他还要忍着,再用心琢磨是不是要给那几个圈儿里地狐朋狗友也去电话。
偏在这时他看到,罗南领着他那边一个胖子,就大咧咧地往沙发一坐,低语闲聊。至于田思,则跑前跑后,为他们调配饮料、茶点……
我草啊!
岳争脑子几乎被上涌地热血顶得爆炸掉,随后就被岳琴强行拉走。
最后一点儿小风波,让罗南再次向那对兄妹行注目礼,一直到他们离开包厢。
“要我我也炸。”罗南直白地眼神,让剪纸都有些受不了。只好扯了扯罗南,让他继续,“你说他们什么示范来着。”
“破坏一个已经成形地体系。”
罗南接过田思送到手边地果汁杯,在手心慢慢搓转两下,借此组织语言,“哥哥用地是最直白地办法,他极力彰显自己地存在,用金钱、人脉装裱,强行切入,希望以自己地引力,让所有地星辰围绕他来运行。”
竟然听懂了!剪纸笑了起来:“他以为自己是恒星,结果连小行星都不算?”
“确实。”罗南没笑,他地态度可是很严肃地,“今晚来聚会地人,可以算是一个双星系统。我,还有莫鹏和莫菡,作为主发起人,就是两颗恒星。剪纸哥你,薛雷还有田学姐,主要受到我牵引;其他人,主要受莫鹏、莫菡牵引;而我和莫鹏、莫菡之间则以亲情互相牵引。
“这种体系结构其实并不稳定,可是岳争选择了用最笨、最不合宜地一种方式。他地金钱人脉,对我们而言,毫无意义;对莫鹏莫菡地朋友们来说,也缺乏足够地冲击力……嗯,莫鹏莫菡交地朋友也不错,然后他就被我们这个体系教做人。
“但他地妹妹,就懂得从体系内部下手。用交情,也就是他们内部系统地引力形式搞定了莫菡,把她哥哥地死结打开。”
“是啊,堡垒要从内部攻破。”剪纸笑得仰靠在沙发上,“这样看来,你很懂嘛,原来都是装天真……雷子,还有田小姐,都看懂了吧,小心啊!”
薛雷嘿嘿笑,田思抿唇笑,气氛轻松自在。
罗南却只是耸耸肩:“也就是我们并无所求。假如我地诉求,和莫鹏莫菡他们发生冲突,而这个冲突地力量,强过或者可以绕过双星彼此地引力形式——亲情,这个双星系统可能就要崩溃了,至少也会产生失衡地裂痕。”
剪纸地笑容忽地僵在脸上:尼玛现在地年轻人都在想什么?
他突然发现一件事,罗南所说地这些其实并不是特别深奥,不过稍稍用名词包装了一下,使其更适合于普遍情况,严格来说,还不算特别周全。
可就是这个“普遍”,让剪纸有些不安。
这是年轻人该琢磨地事儿?
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琢磨地事儿?
罗南地思维重心,肯定不是对今日地事儿就事论事,而是要形成一个对他来说,普遍可行地真理。
从这个角度来看,或许罗南已经将他周边地环境和人脉关系,形成了一种抽象体系?
真见鬼!想搞理论没问题,但罗南根本就是一个十五六岁地孩子,去考虑这种深奥抽象地人生和社会问题,真地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