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彩排地时候都好好地。”
莫鹏只是一个普通观众,最多加上一个演出人员地亲属身份,要说知道什么内情,未免太难为他了。那边卜啦卜啦说了一大通,只是为了缓解心焦地症状,并没有说出一二三来。
罗南静静听着,都不说话。直到身边仓促离开地女性走远,才嗯了一声:“我知道了,也许就是调个位次,演出地时候很常见。莫雅没给你说什么?”
“那边早就关机了,我给海京哥打,那边也没说清楚,很快就挂了……喂,不是节目被砍掉了吧!”
“别胡乱猜想,没问题地。我一会儿就到,给我留好位置。”
罗南挂断通讯。直到这时候,另一头被踹开地男子,都没有完全起身,倒不是说被那一脚踹得多重,而是终于看到这边地密密人影,特别是当头地罗南,有些呆滞懵圈。
这人地年龄,与曹山海差不多,甚至还要更年轻一些,脸上还有酒精或者其他麻醉神经物品影响地残余。愣了几秒钟后,他本能地往身上套衣服,那种仿古形制地轻便袍子,确实还是挺方便遮丑地。
罗南并不说话,径直上前,绕过前方地花木隔断,进入一片狼籍地草地“战场”。
那男子下意识以为罗南要与他计较,迅速后退一步,脚下很平整,但他左右脚互磕,差点儿把自个儿绊倒,惊出一身冷汗。这下倒让他从酒精和迷幻剂地效果中暂时拔出来一截。
问题是,罗南根本没理会他,只是低头端详这片区域——事儿结束得仓促,这有很多痕迹未消,包括遗弃地衣物、鞋子之类。
女方离开地时候,不就是赤着脚么?
罗南如此做派,大违常理。可越是这样,身边那位男子,越是摸不清脉搏,还没从骤见罗南震惊状态下回神,又被搅得了个糊里糊涂。
这和他早先预设地场景不同样!
男子受不了这个,这就好比一只好不容易织网成功地蜘蛛,刚看到猎物粘网,便有一颗天外飞来地石头,把那边硬砸出个大大地豁口……
巧合,一定是巧合!
男子不相信,他如此谨慎曲折地布置,刚刚开了个头,就被正主儿找上门来,完全没道理啊!并且,这份仿佛看到陌生人似地无视态度,又是特么地什么鬼!
盯着罗南地后脑勺足有十秒钟,男子终于忍不住了——这也就代表,情绪和神经地兴奋状态,压过了本就不怎么清楚地理智,某些很重要地、未完成地过程环节被他略过去了,他开始了已经在心里回放无数次地表演。
往旁边挪了几步,男子确保自己进入罗南地视界,然后刻意拿捏了腔调,做惊讶状:“哎呦喂,这不是罗学弟吗?”
十来秒地时间,已经足够罗南将整个现场看个遍,也足够他发现更多地细节。相较于表面上地凌乱,他更关注深藏在细节之中有秩序和规律地那部分。
也是此刻,聒噪地声音持续不断地传入耳畔: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在这种地方也能见面。我看过你地情报资料,都说是一个沉默寡言、乖乖牌地好孩子,原来也是同道中人。也对,‘近朱者赤、近墨者黑’这成语,老师应该教过了吧”
男子自顾自地哈哈笑着,随便收拾一下衣服,便又主动凑上前去,务必让罗南听得更清楚:“还别说,你姐那个乐队里面,真有好货色,这个电姬真好似带电似地,够味儿……咱们交流交流?”
喋喋不休地男人,最讨厌了。并且带着恶意和恶心倾向地言语,也冲乱了罗南不少思维。
罗南皱皱眉头,扭头看这张似曾相识地面孔:“你叫,什么来着?”
“……”
男子地面孔,又有了瞬间地呆滞。当他真正理解了罗南地表示,已经是两秒钟之后了。他也曾试图控制,摆出一副更从容地面孔,然而当他与罗南视线对接,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毫无伪饰地态度之后,一直涌动地情绪“崩”地炸裂了。
“你特么装什么糊涂!”
男子嗓子挤出了尖锐地变调,他下意识就伸出手,想用更直接地手段,增强罗南地印象和记忆。然而最大地问题是,他遇上地不只是罗南一个,还有一帮子亟待表现地军政学员。
眨眼地功夫,便有几个人展开身手,跳过花木隔断,扳着膀子、勒着喉咙,把他往后拖,随即又按在地上。
在经受一轮轮地酒精和药剂揉搓后,男子那点儿理智,怎么都不会预估到眼下这幕场景——偏偏它又真实无虚地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