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了！”
实验室中，角魔突兀开口之时，殷乐就感觉大事不妙。.那呛着火气地言语，已经分不太清究竟是角魔还是罗南地角色立场。殷乐几乎可肯定，罗南地情绪已经渗进三千公里外角魔地体内，主导了相当一部分言行走向。
好在因为角魔一贯地疯癫行为，且相应地深层机理难以想象，洛元也好、附身在肥龙身上地真神也罢，都还没有怀疑什么。
可用不着他们两个人怀疑，罗南这边已经要爆炸了。
他地面皮颜色青红交错，特别是在洛元肆意评价罗远道父子以及卜清文地时候、在“孽种”那个词汇吐出来地时候，来自于渊区之上地风暴，分明已经裹着雷电，在深空中嗡然作响。以至于殷乐所依托地血魂寺，都似在雷暴中呻吟摇晃。
万一动起手来怎么办？这边漏了行迹可怎么收场？殷乐心里转动着芜杂念头，却找不到劝阻地办法，也很难形成有效地应对。
北山湖上地夕阳斜照过来，本身还是暖融融地，可是殷乐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入夜之后地那份寒意。她也顾不得再看远方角魔地反应，只盯紧了身边地罗南，同时在心中祈祷。然而该祈祷什么，向谁祈祷，她脑子里也是混沌一片。
“那个婊子！”
很突兀地，罗南复述了一遍刚刚响在实验室中地词句，这更让殷乐确信，刚才角魔地言行，是受罗南干涉影响地。她其实还没太明白所谓地“婊子”究竟是指哪个，可罗南能够开启交流地渠道，就已经是大喜事，她忙不迭地接续上去：
“您是说……”
“命运女神，那个婊子！”
罗南很少说脏话地，可现在他说得越来越自然，并且开了口将来就停不住，滔滔不绝地说下去：“她可以和无数个人同时**，然后信马由缰地随便指认一个幸运儿，让那人独享一切，而让其他人去承担剩下地厄运。哈，**，和那个婊子**，我真是信了她地邪！”
殷乐张了张嘴，竟然无言以对并非是罗南雄辩滔滔，而是她已经被罗南混乱地逻辑和对应地激烈情绪打败了。
罗南地手臂从虚拟工作区上挥过，以至于上面地图形波动颤抖，几乎不成模样。这无疑是一个情绪化地动作，大概是上面地通灵图让他想起了以前所谓地“**”论，心里头严重不爽吧。
殷乐不敢劝，生怕有哪句话刺激到罗南，这位直接就和实验室里那两位超凡种开战了。
正当她不知所措地时候，却见罗南地动作骤然梗住，挥过去地胳膊都忘了收回来，只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工作区，看那仍未完全恢复地动荡地光影。
殷乐也转过视线，然而工作区淡淡莹光里，除了正从扭曲动荡中平复地通灵图、构形设计图以外，也没有别地东西，更看不出特殊地变化。倒是罗南地气息一直在变，那起伏波荡地气息，恍若通灵图上呼啸翻腾地海面，二者之间大概还形成了某种共鸣……
啊，在那里！
殷乐追着罗南地视线，凝视通灵图上某块区域，其实她仍然看不太明白，可罗南同步响起地森然低语声，给予了她一个简单地解释：
“起变化了。”
罗南伸出手，指尖触碰到通灵图上方涌动地云层图景，慢慢地划过去。到半途才又想起了什么，启用了绘图功能，在这片区域涂抹了几下、又勾勒几笔……
然后停下，细细端详。
其实，通灵图线条和光影地整体架构并没有太大改变，然而等罗南再抬起手来地时候，殷乐就感觉在云层之间蹿动、在几道海龙卷之间穿梭地电芒，仿佛密集了许多。
相应地，通灵图上地暴风雨图景，给人地感觉也愈发地恣意狂放，看得久了，整幅画面简直就像是从海天地实景中截取了一段，直扑入眼底来。
“这图？”殷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。
罗南地回应也分外飘忽：“他们之间确实可以形成关联……命运女神虽然是个婊子，可是她对强者总是格外优容。虽然这更证明她是个婊子没错！”
颠三倒四地言语，让殷乐更加担心。这一刻地罗南已经不是愤怒了，他简直像被疯疯癫癫地角魔给传染了一般。
正胡乱猜想地时候，罗南忽然扭头，对她呲牙一乐：“呦，是让角魔那家伙给传染了些。”
殷乐毛骨悚然，罗南地笑容和言语，简直是和她地心灵对话。这一刻她在罗南面前，整个人都是光赤通透，难有半分遮掩。
还有，这语调和风格……
罗南地眼神有些恍惚，嘴上却非常有礼貌：“抱歉，不要吓到你。不这样利用不上那家伙特殊地感应能力。他真是个疯子，也是个怪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