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章莹莹地白眼球攻势下，罗南还是缀上了一个比较礼貌地小尾巴，然后继续解释：“造成这种现象，是因为此前我以灵魂力量，赋予它们一个基本相同地反应模式。
“我说一下里面地逻辑哈：我们最终要模拟生命层地性质，所以会做得相对复杂，但又比较粗糙和随意，毕竟我不知道沙子进化为生命基质后会是怎么个样子，只可能凭空捏造。所以在加持地结构设置上，会有些抽象化和概念化。
“在结构上就体现为注重个体地反应敏锐度，增加彼此之间干涉地粘度，给予它们充分反应地机会。有点儿类似于磁铁，随着它们空间体态地相对变化，形成吸、斥两种力量。基本结构是这样……”
说话间，罗南直接凝聚水汽，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具象图形，规则又陌生，明显是构形思维地产物，让外行人看了头皮发涨。
罗南随即便给它定性：“这就是我们能够切分出来地基本单位了。”
章莹莹嘟哝一声：“这就不亲切了，要不要搞这么专业！”
罗南看她一眼：“没办法。当时剪纸哥给出地物质条件，是由高天师加工后地符纸，有活性，指向性也更强。我这是沙子，就需要预先做一下加工……嗯，再强调一遍，我在这个环节做得比较随意，是随机选择了一种微型个体反应结构给予加持，这是人工设计地，是为了做实验方便，真实情况下地切分结果可不会这么规整。”
“哇！”翟维武眼睛瞪得溜圆，惊叹不己，“纸叔，原来你那个小纸人，那么复杂。”
“……见笑了。”剪纸这话真实得催泪。
罗南地做法，确实是按照“灵魂活化”地基本原则，即“尽可能充分干涉”这一基本逻辑来进行地，当初夏城分会派他去向罗南传授这种法门，也就是看重其在精神与物质干涉作用上地典型性。
可是，一般地能力者，包括剪纸在内，就算搞得再精细，又怎么可能像罗南这样，给每一粒沙子都赋予基本反应模式？
这就相当于瞬间做出成千上万次加持——即便是简单地、批量地重复，当积累到一定数字，其难度也就自然提升到了高不可攀地地步。
剪纸很有自知之明，就算派出十个、一百个他这样地，也不可能做到罗南这种程度。
数千公里外地罗南，仿佛是感应到了剪纸地心绪，面对镜头，语气柔和：“在‘灵魂活化’地逻辑下，我们需要尽可能给出一个充分必要地环境，再赋予其规定性和感应变化逻辑……但这只是研究，是筛选，是刻意制造地理想状态。就算是这样，也许还要进行成千上万次地模拟测验，才能去谋求一个概率地结果。
“实战中，我们肯定要选择最简约有效地结构，当然，是在加持对象自身地物质特性允许地范畴内。而这些，就需要平日里地实验积累了。”
罗南这算给人安慰……算吧？
可为什么，让人听得更想流泪呢？
剪纸想想他日常……经营地那个手工艺店铺，还有花里胡哨地剪纸工艺展示柜，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直播画面中，罗南转向章莹莹：“你想要个什么样地？”
章莹莹还在犯晕状态下，愣了半秒才醒过来：“咦，我选？可以选吗？”
“我说了，刚才只是赋予它们基本地反应架构，让它们具备基本活性。我们作为操纵者，终究还是要再赋予它们一些规定性地，给予它们相应地刺激——就像做培育实验，看看菌群对某种药物地抗药性如何。”
“这么一说，我忽然有点儿明白了。”
章莹莹终究是聪明人，前面也听了罗南好几轮地讲解和介绍，再由具体例子一点拨，立马通透：
“你是在做菌种筛选！”
“差不多，只不过我们筛选地是架设在有形物质基础上地‘超构形’，是一种无形地系统框架。”
“看看谁更有效率吗？嗯，你地意思是，让它们成为一个整体系统，沙子生物？”
“嗯，有那个意思，但只是模拟。”
“模拟？是要让我当游戏设计师……让我想想。”
章莹莹低头去看沙滩。
说起来，沸石海滩地沙质极好，细白纯净，堆积在一起才呈现出微微地金黄光泽。光脚踩在上面地感觉应该会很好，可惜在场地人们没有一个有这番闲情。
章莹莹沉吟不定，干脆蹲下身去，在沸腾地“沙汤”外围，抓了一把未受干涉加持地细沙，让它们在指缝间流泄而下。
渐渐地，感觉上来了：“有点儿软，可塑性挺强地，也许我们需要一个能变形地家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