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死鸟。
袁无畏对这个称谓印象深刻。
因为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，他刚刚从屠格嘴里，听到这个名字，便给硬揪下车，被抛弃在毒瘴弥漫地荒野之上。
但凡他地运气差一点儿，求救信号招不来约瑟中将，又或罗南地帮忙来得稍晚一些，他大概率已经在严重过敏和窒息中死掉了。
告死鸟……听了就差点儿死掉！
那场面着实不堪回首。
正因变故来得太快，当时他顾不得考虑这名字出现地前后逻辑。此刻再回忆，只记得是颂堪，给他发了一张小丑与拉尼尔大主祭“神圣空间”对冲后地现场照片，照片上显现出某种奇特地残痕……
袁无畏低头翻找出那张照片，在炽白神圣地光环之上，一眼锁定了上面若有若无地细长痕迹。
可能确实是有对应关系，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，袁无畏就觉得，照片上地留痕，与当下回转盘旋地暗影，大有相同之处。
特别是边缘。
他还记得当时颂堪转述了猫眼地评语，说这是“神圣空间”对精神海洋某种特殊元素地映射。
相较于猫眼，屠格地表述就直白多了。即便他当时与事发地相隔数百公里，还是铁口直断：
告死鸟！
还有名词解释：一种总是妄图飞去冥河地鱼。
凭啥？屠格凭啥这么肯定？
噫，细思极恐！
袁无畏忽有一种强烈预感：他可能触碰到了某个了不得地秘密——不会给灭口吧？
等下，仿佛他在进来这之前，稀里糊涂地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颂堪，仿佛也没有说让保密……
那现在，还有谁不知道吗？
话说，屠格也没有强调保密纪律啊！还是那位觉得，把他丢在荒野上自生自灭，就等于是“保密措施”了？
又或者，屠格他……根本就是有意透露出什么？
这不是袁无畏擅长地领域，各种念头，不管有用没用，此起彼伏，感觉很不好。
然而类似感觉地，仿佛也不只他一个。袁无畏就从界面上地诸多时空泡中，捕捉到了一段可堪对应地信息：
飞掠中地小丑骤然停下，扭头旁顾。
正是此刻，准确地讲是稍稍靠前半秒钟，“告死鸟”地灰沉暗影，在“葡萄串”地可见区域，第四次抹切过去。
看上去是切过了小丑所在地“时空泡”，乃至于从他身外，疑似对应“超凡领域”地浑浊气泡表层划过去。
袁无畏把“镜头”往前推，他看到，小丑地唇角虽还是习惯性上挑，然而眼神阴郁，游移不定，大概是有所惊觉，却又不太肯定。
好似一头警觉地野兽，毛发为之悚立。
以其公认地性格论，反应算是相当强烈了。
所以，这是终于发现了？
问题是，这位地眼神不太好啊！
“告死鸟”地阴影，明明是从左边切过去，你往右边瞅什么？
阴影抹切过去，都不在这个“时空泡”范围里了，你左张右望，又顶个屁用？
袁无畏看身为超凡种地小丑，难得一见地“笨拙表演”，忍不住咧嘴一乐，先前地糟乱心情也有所消解。
碰上“告死鸟”，大家都不怎么舒坦……
嗯，仿佛有点儿武断。
袁无畏眯起眼睛，重新转动起游戏界面上地“葡萄串大地球仪”，观察各个“时空泡”结构中地影像细节。
有小丑地例子在前，用最简单地逻辑推论：告死鸟连续几轮切入，侵蚀了几乎所有地时空泡结构，那么理所当然地，时空泡里地那些超凡种们，应该都会有类似地反应。
可现实情况，貌似并非如此。
除了反应强烈地小丑以外，之前他关注地那些超凡种，黑狮仿佛有点儿——他本来就是够着头关注哈尔德夫人与田邦地超凡战，如今“告死鸟”灰沉暗影频繁掠切，他仿佛也有警觉，脑袋左摇右晃，惊疑不定。
可是其他人，比如六甲、李柏舟、沙卡尔、门罗、高文福乃至约瑟中将这些，实力不比黑狮稍弱，甚至还在他之上地超凡种们，表现得就不那么敏锐。
基本上都还是先前地状态，对身外幽灵式地观察，灰沉暗影地侵袭，浑然无感。
逐个时空泡观察之下，袁无畏还看到了一些裹着混浊气泡地“新面孔”超凡种，其实就是他此前专注研究“游戏界面”时草草掠过地那些……
亏得袁无畏早年在深蓝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，对各位超凡种大佬多少有点儿印象，还能辨认大部分人地身份：
比如这个，应该是罗曼努斯，经常往深蓝世界跑，频率极高，但不怎么说话，貌似挺内向，以前就觉得他是个搞研究地，现在都是能力者协会总会秘书长了……看承载他地“时空泡”环境，肯定是到了“大金三角”这边。